省酒待客,粗茶自飨

杨普龙 4321 2023-04-28 21:59:27

很应景,这两天回看邓贤的《中国知青梦》,故事大多发生在西双版纳。而我亦窝在边陲小城勐海,做茶,读书。书中有个情景,说当年的成都知青,回城多年后,搞了个《青春无悔》的展览,被怼:既然无悔,当年为什么闹得那么轰轰烈烈,为什么要回城?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。

这有点像国人的家乡情结。其实,很多能走出家乡的人,多是当年被家乡、被家乡人伤过甚至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。出人头地后衣锦还乡回报桑梓,他们当然是高尚的,值得尊敬的。我显然没那么高尚,也没大富大贵,没能力回报桑梓,我记得一句话:“富贵不还乡,还乡道不香”,我还记得伤疤。虽然常回去,虽然还不忘自己是故乡人,“茅屋几间何所值,父母之乡去不得”,父母在,是回乡的理由。

省酒待客,是家乡一句老话,扩展开来的意思就是自己平时精打细算,抠抠搜搜,客人一来,就好酒好肉招待。小时候不知道父母的艰难,总希望经常有客人来。客人来了,就可以打打牙祭,就能吃顿肉,或吃顿米饭,最次也能吃顿豆腐。但是,沾了一个穷字,无论在闹市在乡野都是无人问的,能来的也都是些穷亲戚穷朋友,都是肠子生锈的人,都需要互相帮扶。而有些人,你即使拿出一年的积攒来招待,他也认为是理所当然。

下午捡个一公斤几个W的茶,茶已经被订走,捡出来的黄片就自己享用了。茶山上的茶农原也是这样,好茶要么留着送人,或者卖点柴米油盐钱,自己喝的都是大叶子、老黄片,像极了我们老家的“省酒待客”。牢骚小文,诸君一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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